故甘陵相夫人有娠六月,腹痛不安,佗视脉,曰:“胎已死矣。”使人手摸知所在,在左则男,在右则女。人云“在左”,于是为汤下之,果下男形,即愈。
以前的甘陵国相的夫人有了六个月的身孕,腹内疼痛不安,华佗诊脉说:“胎儿已经死了。”叫人用手摸胎儿在腹部的位置,在左边就是男孩,在右边就是女孩。摸的人说:“胎儿在左边。”于是做了汤药打下胎儿,果然堕下一个男胎,病就好了。
县吏尹世苦四支烦,口中干,不欲闻人声,小便不利。佗曰:“试作热食,得汗则愈;不汗,后三日死。”即作热食而不汗出,佗曰:“藏气已绝于内,当啼泣而绝。”果如佗言。
县吏尹世因四肢疲劳很痛苦,口中干渴,不愿听见人声,小便不通畅。华佗说:“你试试做些热食吃下去,出了汗病就会好,不出汗,三天之后就会死。”尹世当即就做热食吃了却不出汗。华佗说:“元气已经在体内耗尽,将会哭泣而死。”果真像华佗说的一样。
府吏兒寻、李延共止,俱头痛身热,所苦正同。佗曰:“寻当下之,延当发汗。”或难其异,佗曰:“寻外实,延内实,故治之宜殊。”即各与药,明旦并起。
府吏兒寻、李延同住在一起,都头痛、身体发烧,他们所感觉的痛苦完全一样。华佗说:“兒寻应当下泻,李延应当发汗。”有人诘问,为什么治疗的方法不同呢?华佗说:“兒寻是外实内虚,李延是内实外虚,所以治疗应有区别。”就分别给他们服药,第二天早晨两人都能起床了。
盐渎严昕与数人共候佗,适至,佗谓昕曰:“君身中佳否?”昕曰:“自如常。”佗曰:“君有急病见于面,莫多饮酒。”坐毕归,行数里,昕卒头眩堕车,人扶将还,载归家,中宿死。
盐渎县的严昕与几个人一起等候华佗,华佗一到,就对严昕说:“您的身体是不是欠佳?”严昕说:“和往常一样。”华佗说:“您有急病已经显露在脸上了,不要多喝酒。”他们坐了一阵各自回家。走了几里路,严昕突然头晕眼花掉下车去,别人搀扶起他,用车把他送回家,半夜就死了。
故督邮顿子献得病已差,诣佗视脉,曰:“尚虚,未得复,勿为劳事,御内即死。临死,当吐舌数寸。”其妻闻其病除,从百余里来省之,止宿交接,中间三日发病,一如佗言。